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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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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整日為了家人東奔西走,臉上都是喜滋滋的,大概也很幸福。

他最喜歡坐在吉游街天香茶樓的二樓喝茶,一邊喝茶一邊觀察街上的行人。先前晚上他都住在客棧裏,但客棧太吵,他幹脆住進老八的家。

“這姑娘按摩的手藝不錯。”楊無邪擡擡下巴,指向街對面澡堂的方向。

林楓垂眼看去,姑娘穿著直裾深衣,梳著婦人髻,左邊垂下一小綹卷發。他有些臉盲,不認識的人看過多少遍都不記得。這姑娘他看著眼熟,但想不起在哪兒遇見過。

姑娘笑著站在門口招呼客人,露出可愛的梨渦,鞠躬彎腰,身上的線條凹凸有致。

“她給我按過一次,讓我睡了好幾天的好覺。”

一聽能睡好覺,林楓有些心動。他已經好久沒入睡過了,每夜他都閉著眼,但身體持續的燥熱,總讓他有想毀掉什麽的沖動。

想到這兒,他不由得摸了摸左臂。

楊無邪見他摸了之前被蛟龍咬傷的傷口,不由得問道:“這個傷口還沒有愈合嗎?”

林楓搖搖頭。

“都十年過去了,什麽靈丹妙藥都試過了。”楊無邪一改平日嬉皮笑臉的樣子,面色有些凝重。

讓他擔心的,是蛟龍臨死前的詛咒。他詛咒林楓永世不得安寧,直到他成為殺人惡魔,走向毀滅。

要是這位出類拔萃的徒弟,真的成為殺人惡魔,那蓬萊仙島將會變成地獄。

“你有嘗試過什麽辦法來紓解嗎?”

“嘗試過捕獵,但獵殺只會讓我更興奮,完全起不到紓解的作用。”林楓眉宇間仿佛結了一層冰霜。他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,起先他還能控制住,但最近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叫囂著要把他撕成兩半。

“聽師叔一句勸,你就去試試女人吧。”楊無邪拍拍他的手,語重心長地說道。

“我為了修習滅道,花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。萬一修為因元陽流逝而大打折扣,我想我不會甘心。”林楓抿了一口茶,他故意喝很苦的濃茶,就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
楊無邪嘆了一口氣,斜靠在隱囊上。

室內陷入沈默,他好似想到了什麽,俯身說道:“不一定要洩元陽,你就試試抱著女子睡覺。好的女子身嬌體軟,又散發著幽香,足以撫慰人心,是不可多得的寶物。”

林楓摩挲著手指,他的手指修長白皙且骨節分明,心想自己哪有這個閑心去挑選女子。大部分女子抹著厚厚的脂粉,他看著就倒胃口,尤其是身上的香味濃烈刺鼻,完全沒有想親近的感覺。

“要不你也去試試那姑娘的按摩?”楊無邪望著站在澡堂門口的江月牙建議道。

林楓瞥了一眼江月牙,很快又收回視線。他還是太子的時候,習慣宮女太監的貼身伺候,但他獨居已有百年,肯定對旁人的觸碰感到不適。

楊無邪挑挑眉,暗道這位徒弟哪哪都好,就是什麽話都悶在心裏,喜怒不形於色。

難搞,難搞得很啊。

雪夜裏的來客

今夜有些特殊,江月牙打算正式告訴胡三娘,澡堂回本了。不是營業額達到一百兩,而是刨去各項開支,正兒八經賺了一百兩銀子。

她快速撥弄著算盤,根據賬本核對今日的營收,卻發現不管她算幾遍,都少了二十兩銀子。她是眼也花,手也酸,又怕回去太晚胡三娘睡了。

當下收好賬本鎖上鎖,阿大見她收拾好了,打著哈欠起身,只想早點兒回去投入溫暖小窩的懷抱。

身形一晃,他變回原身,拉伸拉伸前後腿。江月牙把裝著銀子的箱子放在他背上捆好,自己熟練地翻身爬了上去。

江月牙戴好頭巾,身體俯趴,抱住箱子,面無表情的讓寒風吹刮過她的身體。

她一到胡宅就直奔胡三娘的院子,丫鬟告訴她娘娘在泡澡,如果她回來了就趕緊進去伺候。

等她一打開浴室門,胡三娘已經在榻上趴好了。她在出水口洗洗手,脫下外衣,把精油倒在手上搓熱,才去按摩胡三娘的肩頸。

“你和元秋是怎麽回事?聽說你倆許久沒見面,你又搬回原先的院子了?”胡三娘的聲音有些低沈,似乎情緒不佳。

“我每天回來都太晚了,怕吵著他,幹脆就搬回去了。”江月牙連忙解釋道。

“我聽人說元秋近些日子,時常往沙鎮跑。”胡三娘挑挑眉,轉過身觀察月牙的反應。

江月牙手足無措地看著胡三娘,聽出她語氣裏帶著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,低下頭回道:“我一直在澡堂,沒聽人說過這事。”

胡三娘起身穿好衣服,推開側門,往臥房的方向走,邊走邊說道:“女人吶,還是要以男人為天,要不然孤單一人,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麽意思呢?”

江月牙跟在後面沒說話,她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,隨便幾句話就能被洗腦。錢的好處,不言而喻。胡三娘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,不也是上街買買買,就心情舒暢了麽。

要不然她幹嘛要攛掇去開個澡堂,還不是覺得錢不夠用。

兩人穿過寢室,走到前廳,地龍燒得暖烘烘的。胡三娘瞥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問道:“這是什麽東西?”

江月牙上前打開箱子,在燭光的映照下,箱子銀光閃閃的。

“這是一百兩,澡堂回本了娘娘。”江月牙笑吟吟地看著胡三娘,她是真的很高興,也期望得到胡三娘的誇獎。
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容刺到了胡三娘,還是怎麽一回事。胡三娘把茶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,冷聲說道:“我看你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元秋。”

冷不丁被潑了一盆冷水,江月牙再怎麽好的性子,也拉不下臉說討好的話。她低著頭,躲避胡三娘的眼神,一聲不吭。

唯有掐住食指的拇指,能洩露出她的不高興。

江月牙頭一回以沈默回應胡三娘的指責,她內心生出稍許不安,臉色放緩,起身拉住江月牙的手,溫聲道:“辛苦你了,你做得很好。”

另一側握起的拳頭又放下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以作回應。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,江月牙擡起頭,直直地望著胡三娘說道:“娘娘,澡堂已經回本。接下來的收入,是我們倆分成,對吧?”

胡三娘轉身靠在榻上,懶洋洋地說道:“嗯,我八你二。”她見江月牙當下就變了臉色,笑道:“別急嘛,你想啊,澡堂的人手是我找人幫你培訓的,火山石也是林掌門送我的。你不過就出了個人,其餘全都是我在承擔成本,這麽分,難道委屈你了?”

“我還是那句話,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澡堂上,想想辦法哄哄元秋。你們倆是我看著長大的,本來就是要結成一對,元秋化骨成功,你們倆就能成婚。成婚後,你不也還是要生孩子?到時候我就把澡堂當做結婚禮物送給元秋,他的難道不是你的?”

這話乍得有道理,但江月牙怎麽聽怎麽不對勁,也知道和胡三娘多說無益,悶悶不樂地告辭,往自己院子裏走。

走到中途,想起自己之前放在黎元秋院子裏的匣子沒搬回來,那可是她全部的身家。不過她現在不想和黎元秋打照面,糾結半晌,為了身家她還是豁出去了。

正好阿大洗完澡往院子裏走,江月牙叫住他,把他嚇了一跳:“姑娘這麽晚不睡,在這兒幹嘛呢?”

“你主子在院子裏嗎?”

阿大搖搖頭:“他好幾天沒回來了,你有事找他?”

“沒有,我有東西落他那兒了,想取回來。”

“哦。”

江月牙跟著阿大走進院子,叫他在門口等著,萬一黎元秋回來,大聲通報一聲。阿大撓撓頭,饒是他再遲鈍,也覺察出二人不對勁。但以他的腦袋瓜子,肯定想不出來為什麽,還是別操這個心。

臥房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,好幾天沒人住,越發顯得空蕩蕩的。江月牙蹲下身體,伸手扒拉著自己床底下的匣子,摸了半天,楞是沒找到。

不應該啊,她明明記得自己就是把匣子放在床底的,也沒告訴黎元秋,他沒理由會知道。

“公子,你回來了!”阿大見黎元秋踏進院門,渾身一激靈,趕緊大喊道。

黎元秋皺眉看著他:“大晚上你不睡,杵在門口做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阿大撓撓自己的頭,心裏一時有些著急,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。

黎元秋狐疑地看著他,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,望了一眼房門:“誰在我的房間?”

“你回來啦。”江月牙推開門,笑吟吟地看著他,沒有半點心虛。

黎元秋擡眼看了她一眼,“嗯”了一聲,自顧自往屋內走,身後的尾巴慢悠悠地擺著,看得出心情很閑適。

他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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